?文轩他怎么会……”
“苏楼主,”谢砚舟沉声道,“令妹夫赵文轩死于窒息,并非溺水。井中发现的尸体是被人杀害后抛尸此处。”
“什么?!”苏曼娘惊呼出声,扶着妹妹的手猛地收紧,“被人杀害?怎么会……文轩为人和善,从未与人结怨啊!”
林姝玥却注意到,苏曼娘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柴房的角落,那里堆着几捆干柴。
她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个细节,转而对谢砚舟道:“尸体需要运回大理寺详验,此处地面泥泞,或许能找到脚印。”
谢砚舟颔首,对陈主簿道:“封锁听风楼,所有昨夜留宿的客人和楼内伙计,全部带到前堂问话!特别是发现尸体的杂役王三,还有……”
他看向苏曼娘姐妹,“苏楼主,顾夫人,请随我到账房一趟,有些话需要问你们。”
听风楼的账房在二楼东侧,临窗正对着后院的枯井。屋内陈设简洁,一张花梨木书桌,几个贴满标签的樟木箱。
谢砚舟将染血的诗笺铺在桌上,苏曼娘看着那半首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尖微微颤抖。
“苏楼主认识这诗?”谢砚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苏曼娘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这……这是文轩的字迹。他平时喜欢舞文弄墨,只是……”
她顿了顿,看向一旁仍在啜泣的顾如眉,“只是这后两句,我从未见过。”
“赵文轩昨夜何时离开听风楼的?”
“酉时末刻就走了,”苏曼娘答道,“他说要回绸缎庄对账,临走前还在楼下喝了盏茶。”
“有人能作证吗?”
“账房的老李头,还有沏茶的店小二。”苏曼娘指了指窗外,“他走的时候,我还在二楼廊下看见了,当时他还跟我说,让如眉早些歇息,他对账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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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玥站在窗边,目光落在后院的泥地上。从账房窗口到枯井的路径上,有几串模糊的脚印,其中一串小巧玲珑,像是女子的绣鞋印。她忽然开口:“顾夫人,昨夜您何时回房歇息的?”
顾如眉抬起泪眼,声音哽咽:“我……我戌时初刻就回房了,文轩走后,姐姐陪我坐了一会儿,就让我先睡了。”
“您的院子在何处?”
“在……在西跨院,挨着花园。”顾如眉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姝玥没再追问,转而看向谢砚舟:“大人,后院的脚印需要拓下来,特别是那串女子的绣鞋印。”
谢砚舟会意,立刻让陈主簿去办。他又转向苏曼娘:“赵文轩可有仇家?或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苏曼娘沉吟片刻,摇头道:“文轩性子温和,绸缎庄的生意也是他父亲在打理,他不过是挂个名。要说竞争对手……西市还有一家‘瑞蚨祥’,但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未红过脸。”
“那这诗……”谢砚舟拿起诗笺,“赵文轩为何会写半首诗,还特意用油布包着,攥在手里?”
苏曼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欲言又止。恰在此时,箫妄言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冰块脸,姝玥,从井底捞上来个这玩意儿!”
油纸包里是一截断成两截的麻绳,绳头粗糙,显然是被利器割断的。麻绳上还沾着些许暗黄色的纤维,与赵文轩玉带钩上的纤维一模一样。
“这是井绳!”陈主簿在一旁惊呼,“听风楼的枯井以前用的就是这种麻绳,后来废了就扔在井边了!”
林姝玥接过麻绳,仔细查看断口:“断口整齐,是被刀或匕首割断的。”她又捻了捻绳上的纤维,“而且,这麻绳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桂花油?”
“桂花油?”苏曼娘的脸色又是一变,“我妹妹喜欢用桂花油梳头……”
顾如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姐姐!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顾夫人,”林姝玥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上,“昨夜您是否去过枯井?”
“我没有!”顾如眉失声叫道,“我一直在房里睡觉,哪里也没去!”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