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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渊烬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父债子偿”，不，是“主债宠偿”的沉重。

丹阳子长老的效率极高，第二天一早，一份厚得能当板砖使的玉简清单就送到了渊烬的洞府门口。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炼制“九转蕴神金丹”所耗费的珍稀材料，每一种后面都标注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数量和年份要求，以及一个天文数字般的折算灵石总额。最下面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写着：“精神损失费、丹炉磨损费、误工费……另计！限时百年还清，利息按日计算！”

渊烬捧着玉简的手都在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辛苦积攒多年的私房钱，加上苏清寒的积蓄，甚至连“表哥”给的那张地球银行卡里剩余的美金都折算成了灵石，也只是杯水车薪，勉强填了个零头。

“卖身契！这简直就是卖身契！”渊烬在洞府里捶胸顿足，抱着睡得昏天黑地的球球哀嚎，“儿啊！你爹我为了你，下半辈子都得给丹堂当牛做马了！”

沉睡中的球球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小肚子一起一伏，睡得香甜无比，周身隐隐有极淡的金色光晕流转，那是未被完全消化的金丹药力在缓慢滋养他的饕餮本源。

而苏清寒，则成了丹阳子长老洞府的常客。每日耗费本源寒气，为其疏导紊乱的丹火，修复受损的经脉和神魂。丹阳子虽然每次见到她都板着脸，哼哼唧唧，但眼底深处那点怨气，在苏清寒精纯寒气的治疗下，确实在一点点消散。毕竟，这冰凰圣体的治疗效果，实打实地摆在那里。

渊烬也没闲着。除了每天愁眉苦脸地研究那份“卖身契”清单，计算着需要完成多少宗门危险任务、探索多少秘境遗迹才能凑够赔偿，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守着沉睡的球球。

小家伙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渊烬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仔细观察着球球的变化。小家伙的呼吸一直很平稳，体温也正常。只是他周身流转的金色光晕越来越明显，有时甚至会透出皮肤，映照得整个洞府都暖融融的。更奇特的是，他那头赤金色的短发，似乎变得更加耀眼，如同燃烧的火焰。偶尔，他小小的身体里会传出一两声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兽吼，虽然轻微，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第三天深夜，渊烬正靠在床边打盹，突然被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惊醒。

只见沉睡的球球，眉头微微皱起，小嘴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周身流转的金光骤然变得明亮了几分，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紧接着，他体内那股饕餮的气息似乎不受控制地外泄了一丝！

虽然只有一丝，但那股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万物的凶煞之气，瞬间让洞府内的温度骤降！桌上一个玉杯“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缝。渊烬布下的几层隔绝气息的禁制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不好！”渊烬脸色一变，立刻催动体内灵力，双手结印，一层柔和却坚韧的火灵护罩瞬间将球球包裹起来，全力压制那股失控外泄的凶煞之气！

“球球！稳住！别让药力冲昏了头！”渊烬低声呼唤，额角渗出细汗。他感觉到球球体内如同有一个熔炉在燃烧，金丹的磅礴药力与饕餮的本源正在激烈地融合、冲突！这股力量一旦失控爆发，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洞府尽毁，重则球球可能真的会被撑爆，或者被饕餮凶性彻底主导！

就在渊烬全力压制，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之际——

一股清冽至极的寒气如同九天月华，无声无息地涌入洞府。苏清寒的身影出现在床边，她显然也感应到了这边的异常波动。她没有任何犹豫，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按在渊烬构建的火灵护罩之上。

冰蓝色的寒气瞬间渗透进去，并非对抗球球体内的力量，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引导者，将那股狂暴冲突的能量梳理、降温、安抚。冰与火的奇异平衡再次出现，一个在外压制凶煞之气，一个在内疏导融合冲突。

两人配合默契，无需言语。在双重力量的引导下，球球体内狂暴的能量波动终于渐渐平息下去，外泄的凶煞之气也被牢牢锁住。他紧皱的小眉头舒展开来，周身金光内敛，再次恢复了平稳的沉睡状态，只是小脸似乎更加红润了几分，气息也强大了不少。

渊烬松了口气，撤去护罩，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看向苏清寒，后者也恰好收回手，冰蓝色的眼眸望向他，带着一丝询问。

“暂时稳住了。”渊烬抹了把汗，心有余悸，“这小混蛋，睡个觉都不让人省心！金丹的力量太霸道了，加上他的饕餮本源，就像往火药桶里丢火星！清寒，多亏你及时赶到。”

苏清寒看着球球安详的睡颜，清冷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