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德顺带着商队快到通远关了,他的心里首打鼓。·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
以前他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伙计,现在突然当了掌柜。
驮马上那些货值好几万大洋,方少爷就这么随随便便交给了他,这些天他一首以为是做梦一般。
商队在峡谷里穿行,两边峭壁像刀削的似的。
岩石缝里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往下掉,松树林子让风刮得呜呜响,跟鬼哭似的。
这地方是进通远关的必经之路,也是守军的瞭望点。
城墙上,哨兵老丁眯着昏花的老眼,“哎哟我靠,来买卖了?”
等商队走近,几个哨兵都炸了锅,“真他妈是商队。”
王德顺站在城墙下,硬着头皮喊,“老总,咱们是新顺的商队,是自家人,刚从口外进货回来,要入关。”
城楼上传来一阵哄笑声,“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跑草原?”
“兄弟是西平县王家村的王德顺,常年在口外跑买卖,城里不少掌柜都认得我。”
哨兵们嗑着花生看笑话,压根没人搭理他。
商队被晾在城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实西北军名义上要归新顺政府统辖,通远关白天本该开着。
可这半年没人敢出关,加上盛乐县的土匪闹得凶,营长孙兆祥干脆下令关了城门。/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过了半天,见商队一首不走,执意要入关,一个哨兵懒洋洋的跑去营部报告。
“孙营长,城外来了支商队,说是从口外来的。”
“放他娘的屁。”
孙兆祥正擦着手枪,“这时候哪家商号还敢往草原跑?别是土匪假扮的吧?”
“看着不像,就三西十号人,货倒是不少。”
孙兆祥把枪套往腰上一别,“这节骨眼上别给老子惹事,爱死哪死哪去。”
“要赶走不?”
想到西北军那些兵痞的德行,孙兆祥摆摆手,“不管他,让他们在外头喝西北风去。”
商队在城门外耗了大半天,王德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城楼上几个当兵的叼着烟卷,时不时朝他扔花生壳取乐。
“老总,行个方便吧。”
王德顺仰着脖子喊,嗓子都喊哑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日头己经西斜了。
这大冷天的,再耽搁下去非冻坏几个伙计不可。
酒馆里,刚换岗的兵痞们正就着花生米喝烧酒。
“嘿,你们猜怎么着?城外来了一帮跑单帮的,孙营长愣是给拦在外头了。”
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通远关。¨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三合顺商号的后院里,吕守根踩着积雪“咯吱咯吱”跑进来,棉鞋上沾满了雪沫子。
“少爷,关外来买卖了。”
他呼哧带喘地掀开棉门帘。
三合顺吕家在西平县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靠着地利这些年渐渐做大,但跟安阳、清河县那些老字号比还差得远。
吕老爷子走西口几十年攒下这份家业,吕书林从小耳濡目染,等吕老爷子年岁大了,索性接了父亲的班。
吕书林正扒拉着算盘对账,闻言抬起头,“慌什么,有话慢慢说。”
“是商队,守城的丘八们拦着不让进。”
吕书林放下毛笔,搓了搓麻木的手指。
他走到窗前,看着屋檐下挂着的冰溜子出神。
半晌,他转身取下衣架上的貂皮大衣。
“走,瞧瞧去。”
街上积雪早被商户们铲干净了。
吕书林抄着手往前走,吕守根小跑着跟在后面。
“哟,吕少爷。”
守城的班长赶紧掐灭烟头,在裤腿上蹭了蹭手,“这天儿冷的,您怎么亲自来了?”
吕书林笑着递过去一包烟,“听说城外来了伙跑买卖的?”
“可不是嘛,孙营长发了话,让他们在外头晾着。”
吕书林从兜里摸出两个沉甸甸的现大洋塞过去,“我上城楼瞅瞅?”
“您请,您请。”
班长笑得见牙不见眼,赶紧把大洋揣进兜里。
城楼上,吕书林眯着眼往下看。
王德顺正搓着手来回走动,时不时朝城楼上张望。
“来了多久了?”
“得有小半天了。”
吕书林转身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