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蒙古人当狗。等鸿蒙寨壮大了，他是想在这当土皇帝，还是带咱们回晋省？要是大哥当家，我二话不说。”

“放你娘的屁。”

张铁山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乱跳。

他压低嗓门，“这话要是传出去，你小子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怕个球。”

吴觉民梗着脖子，“大哥你手下七八百号弟兄，老三在鸿蒙寨管着枪杆子……。”

“走，跟我去见方司令。”

张铁山霍然起身，脸黑得像锅底。

这一声“方司令”，己然摆明了立场。

“大哥消消气。”

孙承业赶紧打圆场，“二哥就是喝多了说醉话。”

张铁山重重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声，“你们当在草原拉队伍是过家家？当年老子被逼得走投无路，要不是方家收留，早他娘曝尸荒野了。鸿蒙寨要是交到咱们手里，不出二年准完蛋。”

“我跟方司令认识了五六年。”

张铁山抿了口酒，“最近才算是看明白，这人深不可测啊。”

孙承业点点头，“方司令不是一般人。”

他在鸿蒙寨练兵时没少跟方明打交道，从言谈举止就能看出来，这人的野心大着呢。

“不是一般人？”

吴觉民冷笑一声，“难不成想像当年那个马五爷一样，做个汉奸？”

方明现在的处境，确实容易让人想起当年的马五爷。

但要在草原立足，不抱蒙古人的大腿根本活不下去。

“方司令亲口跟我说过。”

张铁山的神情很凝重，“绝不会做对不起汉家兄弟的事。”

“要是真有那一天呢？”

吴觉民不依不饶，“大哥你还觉得我今天是胡说八道？”

“那我就走人。”

张铁山转动着酒碗，这是他心里最没底的事。

但要他跟方明刀兵相见，那是万万不能的。

吴觉民一把揪住孙承业的衣领，酒气喷在他脸上，“老三，你他娘的给句痛快话。”

孙承业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二哥，让你失望了。就冲方司令救了这么多乡亲，我孙承业这条命就卖给他了。”

“操。”

吴觉民一拳砸在桌上，酒碗都跳了起来，“你他娘的也投了蒙古人？”

“放你娘的屁。”

孙承业猛地站起来，“汉人在口外要是窝里斗，迟早都得被蒙古人当狗宰了。”

说完他仰脖子灌完碗里的酒，摔门就走。

破旧的木门来回晃荡，发出刺耳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