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兄,跟着你出生入死,也该风光风光!”
“从今日起,你们十人且归乡里,在东乡三村夸功游街三日!”
刘玄垂首谢恩,声音听不出喜怒:“都司厚爱,属下代弟兄们谢过。”
而一旁的魏成,此刻见巴图竟一步把刘玄抬到把总位置,统兵五十还能自定属官,手指在袖中暗暗攥了攥。
看向刘玄的眼中也不再是轻视,反倒多了些忌惮。
巴图没瞧他的脸色,冲魏成扬了扬下巴。
“魏守备,你本就在绿营当差,熟悉地方事务,如今靖边墩收复,正好缺个打理屯堡庶务的人,你就暂时兼任屯堡官的差事。”
“屯田、粮草、堡内杂事都归你管,务必把这里拾掇得妥帖。”
魏成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忙叩首道:“谢都司提拔!属下一定尽心竭力。”
巴图点了点头,“带军士把倭寇的头颅砍下,拿去邀功,再把墩里百姓的尸体都拖去后山烧了,血迹冲洗干净,库房里的军械银子清点造册,等老子回来查验。”
魏成拱手应道:“都司放心,属下省得。”
巴图又拍了拍刘玄的肩:“你且在这儿熟悉情况,等老子去总兵大人跟前替你请了赏,回来定有你的好处。”
刘玄却拱手道:“都司,属下有一事相求。”
巴图勒住马回头:“什么事?”
刘玄躬身道:“如今靖边墩虽收复,却荒无人烟,屯田废弛终究难守。”
“属下祖籍永安村,离此不过二十里,村里百姓多因倭寇作乱流离失所,属下愿借夸功游街之时,劝说乡亲们迁来屯堡。”
“如此,既可为屯堡添些人气,也能重开荒田,将来田地里的收成,除了缴纳军粮,馀下的足够供应堡内军士。”
“待麦种成熟,就不必再仰仗县中调拨,方能让绿营在靖边墩真正立住脚跟。”
巴图闻言眼睛一亮。
对啊!若是墩堡能自己养活军士,岂不是日后都不用看那知县的脸色?
他低头打量着刘玄,见这小子不仅能打仗,竟还懂得长远盘算,心里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若是强迁百姓,难免激起民怨,倒不他体恤百姓,而是这东乡三村的税收都要缴归县里。
真把百姓逼急闹了起来,知县少不得借题发挥,到时候告到总兵那里去,可得不偿失。
虽说江陈县的知县才正七品,自己已是武职正四品都司,可这后金的官场,哪是只看品级?
军事民政本就两不相干。
武职掌军事防务,管兵不管民,粮饷、军械补给全部依赖地方。
知县掌民政、司法、税收,虽调不动兵,却能拿扰民误税为由,弹劾武职。
朝廷最重税赋民生,文官弹劾下来,再高的品级也怕丢前程。
知县若在后勤上使绊子,绿营兵连操练都难。
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都司,便是总兵大人,也得让他三分。
巴图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当下拍了板:
“好!就依你!安家的粮食、垦荒的农具,我让魏成给你备足了。”
“你只管把人带来,与乡里说,靖边墩有田有地,有绿营护着,头一年,地里收的粮食,朝廷的税,老子替他们担了,一年不与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