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这个?”钱师傅的舌头还有点大,但逻辑已经清晰了。′e/z`k.s\w′.+o′r_g\
“以前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听一个老师傅说的。”周秦面不改色地把功劳推给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他说,那样的窑,烧出来的砖,硬!火候也更匀。”
钱师傅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但他嘴上还是不饶人:“知道个名词就了不起了?这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告诉你,小子,没我点头,你们这窑,就是个土疙瘩,烧不出好东西!”
“所以才要请您老出山啊。”周秦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恭敬,“钱师傅,乡亲们干活辛苦,您多担待。这样,今晚去我家里,我让婆娘炒两个菜,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您也给我这个后生好好讲讲里面的门道,行不?”
伸手不打笑脸人。
周秦这番话,给足了钱师傅面子。他那张紧绷的老脸,稍微缓和了一些。
“行吧,看你小子还算懂事。”他摆了摆手,算是答应了。
韩武和郭卫民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想不通周秦为什么对一个老酒鬼这么客气。
晚上,周秦家里。
郑苏月特意炒了四个菜,一个花生米,一个炒鸡蛋,一个酸辣土豆丝,还特意割了一小块肉炒了盘蒜苗。这在如今的石古大队,已经是顶天的招待了。: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钱师傅一进门,闻到肉香,喉结就动了动。
周秦把一瓶温好的白酒放在桌上,亲自给他满上。
“钱师傅,我先敬您一杯。这几天,辛苦您了。”周秦先干为敬。
钱师傅也没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辣得他直哈气,但脸上却露出了舒坦的神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秦没有急着谈工作,而是聊起了家常。
“钱师傅,听介绍人说,您以前是在县里的大厂当技术员的?那可是铁饭碗,怎么就……”
提到这个,钱师傅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睛都红了。
“铁饭碗?狗屁!”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把郑苏月都吓了一跳。
“老子当年是厂里的技术尖子!我改良的窑,能比老窑省三成的煤,砖的成色还好!可功劳呢?全被车间主任那个王八蛋给抢了!他还反过来说我搞资本主义那套,思想有问题!”
钱师傅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哽咽了。
“后来,我就被排挤,天天坐冷板凳。我气不过,跟他们闹,最后就被开除了!我这一身本事,就这么废了!你说,我能不喝酒吗?我不喝酒,这心里憋屈得慌啊!”
原来如此。*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周秦和郑苏月对视一眼,总算明白了。这是一个怀才不遇,被伤透了心的可怜人。
等钱师傅发泄得差不多了,周秦才从屋里,拿出了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图纸,在桌上摊开。
“钱师傅,您再帮我看看,我瞎画的这个图,有没有问题。”
钱师傅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悲愤里,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图纸上时,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定住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图纸,凑到油灯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看过去。
这张图纸,画的正是砖窑的结构图。但它比钱师傅脑子里的任何一种窑,都要先进!
它不仅采用了“错位咬合”的砌法,还在通风口、火道、烟囱的设计上,做了大胆的改良。理论上,这种窑,不仅更省燃料,还能把烧制时间,缩短至少一天!
“这……这是你画的?”钱师傅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我根据一些书上的知识,再结合咱们村荒坡的土质和风向,瞎琢磨的。”周秦谦虚地说道。
“瞎琢磨?”钱师傅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这要是能建成,别说全县,就是全地区,都是最牛的窑!你小子……你小子是个天才!”
周秦笑了笑,把话引到了正题上。
“钱师傅,我请您来,不是让您当个监工,看我们这帮泥腿子出洋相的。我是想请您,当咱们石古大队合作社的‘总工程师’!”
“总工程师?”钱师傅愣住了。
“对!”周秦的语气无比认真,“我们不仅要建这个窑,以后还要建第二个,第三个!还要搞运输队,搞养殖场!我们需要一个像您这样懂技术,有本事的人来掌总!”
“而且,”周秦加重了语气,“光给工钱,那是雇佣。我周秦,是想请您入伙!”
“入伙?”
“我提议,除了全村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