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梁想了一个极为拙劣的借口，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如果这个贼是主子，那属下无话可说。”

“放肆！”被戳破了的燕梁恼羞成怒，怒喝道：“这就是你对本王说话的态度！你在怀疑本王指责本王吗！”

燕坞重重叩首：“不敢。”

“滚出去。”燕梁本来略微缓和了的心情又变得无比烦躁。一激动就想咳嗽的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两口。

他这几日手总在发颤，不知道为何，看见燕坞那张木讷的死人脸就颤的更厉害了。

以前查不出病因，但他如今好像知道病因是什么了。纯属是被气的！

“主子，把东西还给属下吧。”那是属下的全部了。

燕坞额头抵着地面一直没抬头，固执且不懂变通的直白讨要。

“本王叫你滚出去！”

茶盏碎在耳边，迸溅的碎片带着温度划伤了燕坞的侧脸。

刺痛感传来，燕坞用手虚抚了一下，看见指尖的鲜红血迹时他的心便凉透了。

血…脸上…伤痕…主子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燕坞眼前发黑。多日没有进食的他本就已经虚弱至极头脑发昏，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呆呆的望着地上的茶盏碎片，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燕坞因冻疮而红肿不堪的手指捡起一个碎片，视线因泪变得模糊。

就让他带着以往的记忆和那些被夺走的一直让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一起消失吧。既然没有爱了，又何必留在世上招人厌烦呢。

说不定…那个有着记忆的主子…已经在天上等他了。

“燕坞，你想干什么？！”

燕梁蹙着眉看他的动作，以为他想造反。

但没想到下一秒，那个一直都很大胆的影卫会因他的几句话而脆弱到拿起碎片划向自己的脖子！

“燕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