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还想再谏,却被王振一个眼神制止。′i·7^b-o_o^k/.*c.o\m′老臣黯然退出殿外,望着满天星斗,长叹一声:"国将不国啊..."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都忙碌起来。二十万大军集结完毕,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运往前线。朱祁镇每日在王振陪同下检阅军队,意气风发。
"陛下,此次出征,臣已命人准备了最精良的铠甲和御用之物。"王振谄媚地说,"定让陛下在军中也能享受不输宫中的舒适。"
朱祁镇满意地点头:"有先生在,朕无忧矣。"
出征前夜,朱祁镇召弟弟郕王朱祁钰入宫。
"皇兄,此去凶险,还请三思。"十九岁的朱祁钰忧心忡忡。
朱祁镇大笑:"钰弟多虑了。朕有二十万精兵,对付区区瓦剌,如探囊取物。你留在京城监国,等朕凯旋便是。"
朱祁钰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深深一拜:"臣弟祝皇兄旗开得胜,早日班师。"
次日清晨,朝阳如血。德胜门外,旌旗蔽空,刀枪如林。朱祁镇一身金甲,在百官跪送中跨上战马。王振紧随其后,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出发!"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发。/x~t,i¨a~n\l*a`i/.`c/o,m·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的尘土遮蔽了半个天空。
大军出居庸关时,朱祁镇还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兴奋中。秋风猎猎,吹动他猩红的披风,二十万大军如一条巨龙蜿蜒在北方的山岭间。他回头望去,旌旗蔽空,刀枪如林,阳光下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陛下,当年成祖爷亲征时,也不过如此阵仗。"王振骑马紧随在侧,声音里带着谄媚,"也先那蛮子听说陛下御驾亲征,怕是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朱祁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摸了摸腰间宝剑——那是父皇留下的龙泉剑,剑鞘上精致的龙纹已被摩挲得发亮。"先生,此番定要叫瓦剌人知道我大明天威不可犯。"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邝埜急匆匆策马而来,满头大汗:"陛下,刚接到急报,大同守军已击退瓦剌进攻,也先率部北撤了。"
朱祁镇眉头一皱:"什么?"
"这是好事啊!"邝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既然边患已解,陛下不妨就此班师,何必..."
"邝大人此言差矣。?d+i!n¢g·d*i′a?n^t¢x′t\.′c!o!m-"王振冷冷打断,"蛮夷狡诈,今日退去明日又来。陛下既已亲征,就当直捣黄龙,永绝后患!"
朱祁镇点头:"先生说得是。传令下去,继续前进!"
邝埜还想再劝,却见皇帝已调转马头,只得长叹一声退下。
行军第七日,天空飘起细雨。朱祁镇坐在龙辇中——这是王振特意为他准备的,十六匹骏马拉着,内里铺着软垫,案几上摆着新鲜瓜果。车外传来泥泞中行军的嘈杂声和士兵的抱怨,但都被厚重的帘幕隔绝在外。
忽然,龙辇猛地一顿,朱祁镇险些摔倒。外面传来争吵声。
"怎么回事?"他掀开帘子,看见王振正对着一个满身泥污的将领厉声呵斥。
"陛下,"王振转身时已换上恭敬表情,"这厮竟敢阻拦御驾,说前路泥泞难行,要求改道。"
那将领跪在泥水中,声音嘶哑:"陛下明鉴!探马回报,前方山谷狭窄,大雨后极易遭伏击。不如改走紫荆关,道路平坦..."
"放肆!"王振尖声喝道,"陛下路线岂容你指手画脚?继续前进!"
朱祁镇看着将领绝望的眼神,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王振已凑过来低语:"陛下,这些武夫总是畏首畏尾。成祖爷当年..."
"就依先生之意。"朱祁镇挥手放下帘子,重新靠回软垫。他拿起一本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车外,雨声渐急。
当夜,营地传来消息,先锋部队遭遇埋伏,死伤数百。朱祁镇正要召集群臣议事,王振却匆匆进帐:"陛下,不过小挫而已,不必惊动众人。臣已处置了那个冒进的先锋官。"
朱祁镇盯着烛火,第一次感到某种不确定:"先生,我军...当真准备充分?"
王振笑容不变:"陛下放心。瓦剌不过乌合之众,怎敌我大明精锐?只是..."他忽然压低声音,"户部那些人不识大体,粮草调配多有延误。不过臣已从家乡蔚州调来补给,三日后就到。"
"蔚州?"朱祁镇一愣,"那不是要绕道?"
"只是稍作迂回。"王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臣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