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同左卫,三日后敌骑入关..."
代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突然拍案:"纯属巧合!" 谢渊却拿出马队携带的 "货物清单",上面写的 "茶叶丝绸 ",在截获的瓦剌辎重中都能找到,包装上还印着" 代王府采办 " 的字样。
"这些货物," 谢渊的指腹碾过清单,"怕是给敌寇的军饷吧。" 暖阁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烛火都忘了跳动。
林缚借口 "细看路线",将商路图拿到烛火下,发现七处重合点的朱砂下,还藏着更深的墨痕 —— 那是用陈年松烟墨画的,比表层朱砂至少早三年。"大人," 他用指甲刮去表层朱砂,露出底下的瓦剌文,"这是 ' 必经之路 ' 的意思。"
谢渊的心头一震,三年前正是代王开始掌管宣府马政的时候。他想起《大吴宗室传》记载,代王在德佑十三年曾 "私访瓦剌",美其名曰 "考察马种",实则很可能是在那时与敌寇定下了借道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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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的长史想夺回地图,林缚却故意将图打翻在酒液里,更多的瓦剌文在酒液中显形,连成 "七月初七,黑风口会师" 的句子 —— 那正是去年瓦剌大举入侵的日子。
林缚在整理散落的图卷时,发现羊皮背面有处夹层,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 "每处中转站,留十石粮、五副甲"。字迹与代王的亲笔批示如出一辙,那是给瓦剌的 "补给清单"。
"王爷倒是周到," 谢渊将纸条拍在图上,"连敌寇的粮草、军械都替他们备好了。" 代王的脸在烛火下扭曲如鬼,他没想到这藏了三年的秘密,会被一杯酒液揭开。
兵部尚书突然瘫坐在地,纸条上的 "五副甲",正是去年军械库失窃的数量,当时他报的是 "锈蚀销毁",实则通过代王府马队送给了瓦剌。
林缚从袖中掏出一份供词,是甘肃镇清水驿驿丞的笔录:"代王府马队每月初三必到," 供词上写着,"他们不换马,只换令牌,将 ' 采办 ' 令牌换成 ' 瓦剌商队 ' 的通关牒,换完就走,前后不过一刻钟。"
谢渊的指节叩着供词:"这就是为何瓦剌商队总能顺利入关," 他望向代王,"因为他们用的是王爷给的 ' 通行证 '。" 代王的侍卫突然拔刀,却被玄夜卫按住,刀鞘上的飞鹰纹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 与瓦剌细作的腰牌标记相同。
通政司参议突然站出来,从怀中掏出代王与瓦剌首领的往来书信,信中说 "商路已备妥,七月初七如约"。"这是去年截获的," 他的声音发颤,"怕遭报复一直没敢交," 顿了顿,"信里的商路图,与王爷献的一模一样。"
代王指着他骂 "伪造",参议却亮出信封上的火漆 —— 那是代王府的专用印泥,与都察院备案的 "代王亲启" 信件火漆完全一致。"火漆掺了宣府特有的朱砂," 谢渊补充道,"全天下只有王爷的印泥如此。"
谢渊拿出甘肃镇总兵的密信,信中说 "代王府马队多次阻挠边军巡查黑风口",甚至在去年六月打伤了试图盘查的哨兵。"总兵怕得罪王爷," 谢渊的声音带着沉痛,"只能忍气吞声,直到上月战死沙场,才托人将信送出。"
总兵的死讯上个月刚传到京城,朝廷追封他为 "忠勇伯",却不知他是因发现代王通敌才遭报复 —— 战死那天,他本要带着马队通敌的证据进京。林缚的拳头攥得发白,那位总兵是他的同乡,曾教过他骑射。
被押解到京的泰和号掌柜,在商路图前终于认罪:"是代王让我们在中转站接应瓦剌人," 他的指甲抠着地面,"每次交接都给我们三成利,镇刑司的冯指挥使说,出事有他兜着。"
他还供出,去年七月初七的入侵,代王府马队提前三天就在黑风口埋下了干粮和水,瓦剌骑兵靠着这些补给,才能在边军察觉前突袭成功。"那些补给清单," 掌柜的声音嘶哑,"都由长史签字画押。"
代王在铁证面前仍不死心,指着商路图大喊:"一张图说明不了什么!" 谢渊却将七处重合点的土壤样本、马队留下的蹄印拓片、瓦剌人的供词一一摆在图上,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王爷还要看什么?" 谢渊的目光如刀,"要不要请瓦剌首领来对质?" 代王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瓦剌那边早已约定 "事泄则弃车保帅",此刻绝不会认账,但这些证据已足够定他的罪。
兵部尚书突然跪地求饶,说愿意指证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