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些商人唯利是图的性子,国税成了他们上缴的,难免会以此来要挟官府,要挟朝廷,甚至可能会想尽办法和官府达成某种交易来逃税。”
“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个,造成动乱。”
“裕王爷说的这才是正理。”裕王说完之后,高拱便迫不及待地附和道:“皇上,依臣看,确实不宜让商人得到这样的地位。”
“税种繁多,不能为了区区商税便动摇国本。”
嘉靖闭着眼睛,在高台上听着他们的争吵,不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他知道,朱载圳一定还有话说。
果然,高拱的话音落下之后,朱载圳便大声道:
“父皇,儿臣以为皇兄之言不妥。”
裕王正要开口质问,却被张居正拉了拉衣袖,只好强忍着问道:
“西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载圳道:“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官逼民反的,还没有听说过官逼商反的。”
苏沐之所以提出改商税,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个。
因为这个年代的商人,确实社会地位很低,没有任何话语权。
不像是某些年代的某些纳税大户,仗着家大业大,甚至就连官方机构都得捏着鼻子听他们的。
所以在封建社会动商税,其实是最合适的。
“正如皇兄所说,商人重利,那他们自然也就惜命,所以改动商税不必担心他们会作乱。”
“更何况,天底下人数最多的还是老百姓,商人即便要作乱,可百姓得了好,他们又能翻起什浪花?”
“再说其二,皇兄所说,商人会以此来要挟官府,要挟朝廷,祸乱朝纲……”
说着,朱载圳看了一眼严世蕃和徐阶。
“其实他们己经做了!”
朱载圳的话和眼神仿佛意有所指,让徐阶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过他也不敢不打自招,于是只好等着朱载圳的下文。
朱载圳继续说道:“因为这些商人都在当地经营多年,早己根深蒂固,他们狼狈为奸,以各种手段插手官府之事,反过来帮着官府的人侵占良田归于他们名下,打着各种旗号堂而皇之地不向朝廷纳税。”
“百姓手中之田不及他们十之一二,肥沃程度更不是不及他们万分之一,却要纳天下之税。”
“这些商人大肆敛财侵占土地,却不纳税,儿臣觉得,实在是说不过去!”
朱载圳的话让在场的人,尤其是严世蕃和徐阶,都尴尬了起来。
因为不管任何时候,土地依旧是第一生产力。
所以朱载圳话里说的那些官府的人跟商人一起侵占百姓田亩,其实说的就是他们!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谁在反驳,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于是,大殿内再次沉默了下来。
而坐在高台的嘉靖皇帝,也坐正了身子,皱着眉,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