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嘉靖陷入了沉思。/s′i,l,u/x-s¨w..-o\r_g\
下方的那些臣子和两位亲王也不催促。
因为其实他们都知道,大明的曾经的户部尚书是高拱,现在执掌户部的赵贞吉。
但是实际上,他们只是帮着嘉靖皇帝掌管户部这个衙门而己。
大明真正的户部尚书其实从来都是龙椅上这位皇帝!
他对于财政上的事格外上心,并且比任何人都有着冷静和敏锐的判断。
朱载圳提出的这个方案,让徐阶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而同样身为巨贪的严世蕃却毫无反应。
一个是因为昨晚的时候,严世蕃便己经听过了苏沐的解释。
他深知唯有改税制,才能让大明朝更有钱,才能贪的更多。
还有就是经过之前的大起大落,小阁老也算是悟了。
虽然这样做也会断了他的财路,但是断了一条财路,能保住自己的权势,将来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
有权,才能有钱!
大殿内沉默良久。
嘉靖皇帝这才看了一眼朱载圳,而后又扫视了一圈徐阶几人道:
“其实在朕看来,朝堂议事,无外乎是你们这些臣子吵架。”
“这个驳那个,那个驳这个,什么时候驳的对方说不出话了,那就是吵赢了。”
“朕的儿子就是这样,把你们都给驳得说不出话了。”
这话丝毫不掩饰对朱载圳的赞赏,顿时让本就感觉自己如今失势的裕王听得眼前一黑。,p^f′x·s¨s¨..c*o¨m?
可却没有人理会他,而是等待着嘉靖继续说话。
因为即便是朱载圳连讲道理带威胁地让徐阶几人不敢再开口反对改商税,但是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作为实际决策者的嘉靖皇帝点头允诺才行。
而要让嘉靖下定最终的决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条件。
那就是朱载圳虽然提出了要改商税,此时也没有人再反对了。
那么怎么改,商税怎么收,又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果然,只见嘉靖缓缓从高台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朱载圳身旁。
“既然你提出了要让朕改商税来补国库的亏空,那么商税该怎么改,一并说出来。”
“是父皇!”
朱载圳此时心里有了几分底气,缓缓说道:
“若要增收商税,儿臣以为,最要紧的当务之急,是要将官商区分开来。”
“儿臣听闻浙江有一丝绸商,便是打着为官府办差的名义,半价收购桑农的生丝,而后又以市价,或是高于市价的价格倒手卖给官府,更是以更高的价格将半价兜售给西洋、南洋。”
“而如此之高的利润,却因为他打着给官府办差的名义,无需向朝廷纳税。”
“我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诸如此类的商贾之多不知凡几。”
“如此一来,我大明国库焉能不亏空?”
有明一代,乃至整个封建社会,官府向百姓收购某种东西,往往都是采用这种形式。!咸?鱼/墈\书? ¢首·发+
毕竟不收钱,就显得官府白要你的东西,欺压百姓。
可是我都是官府了,我买你的东西还跟老百姓一个价,那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所以朱载圳说的这个情况,并不能算是官商勾结,只是官商沆瀣一气,钻了这个政策的空子。
“说下去。”嘉靖皇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沉思着看向朱载圳道。
“所以儿臣以为,日后应当是官是官,商是商。”
“即便是宫里出宫去采买,也当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再有如此行事的官员和商贾,当以官商勾结罪论处!”
听着朱载圳的话,以徐阶为首的几位清流党的官员都下意识看向了他。
因为这相当于断了很多官员和商贾的财路。
这等于是跟天下的官员和商贾为敌啊!
就连嘉靖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了他。
但朱载圳自然不怕这个。
毕竟他可是皇子!
难道还怕你们这些当官的和一些商人报复吗?
“王爷。”徐阶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说道:“可是王爷不要忘了,这些年来,国库收支愈发捉襟见肘,很多地方的官府为了节省国库的支出,与商人谈了不少合作。”
“不说别的,就说王爷方才所说浙江一地,盛产丝绸,不但在我大明朝畅销,更是在西洋南洋都有